第十章（2 / 2）

时踏出了魔界的界限。不过片刻，几位上仙就迅速赶到。他们循着陆泽的气息一路找寻过去，却发现那痕迹一直蔓延到魔界里，一时不敢贸然闯入，正商量对策之际，猛然感知到他那徒弟的气息，便迅速赶了来。

当看见白璟一身血污时，上仙就知道拂雪真人怕是凶多吉少了。对方将白璟护得那般紧，断然不会任凭他这么一身血煞地冲出来。

不过片刻的沉默，一人就走出架着白璟往外走，却不想他反应激烈地挣扎了起来：“我师父……我师父还在里面！”

然而他本就实力低微，又在这一路上消耗甚大，自是不可能拽得动那高高在上的仙人，而那原本放他出来的魔界入口，此时也已经彻底关闭，再找不到任何痕迹。

几位上仙见此，更是信了拂雪真人托付弟子的念头，遂不再多做停留，一弹指弄晕了还想往回走的白璟，迅速地带着他返回了仙山。

而另一边，陆泽正经受着魔气与仙气的相互拉扯——那种感觉并不好受，似水火相交，拧着陆泽一身筋骨疼痛难忍。

他此时尚未恢复灵识，木木的蜷缩在被褥里，成魔成仙，不过一念之间。

巫昃以元神侵入，找到蜷缩在识海角落的陆泽魂魄。平日肃冷的灵魂现时狼狈迷茫，似乎随手一掐就能摧毁。

“你的小徒弟都快入魔了。”

陆泽茫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：

“……徒弟？”

巫昃抬手幻出景象，分明是少年在地牢时的样子。

“白璟。”

触及这个名字，陆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躲藏进阴影里，口中喃喃念叨着这二字，而后蓦地抬眸：“他……他不能——！”

“你可知他为何入魔？”巫昃见鱼儿上钩，又循循善诱。

陆泽茫然反问：“为何入魔？”

巫昃抬手一指，竟是指着陆泽。那双常年藏于兜帽下的脸露出，有双鹰似的眼，浅灰色眸子是混沌。

“因为我？”陆泽顺着看向自己，有些懵懂。

巫昃应道：“是！因为你不快活，你不快活，他作为灵兽之主，当然会因为你情绪而受影响。”、

“我快活了，他就不会入魔了？”　陆泽沉默片刻，好似努力在思考，半晌后反问。

巫昃满意点头：“是。”

陆泽双目渐转赤色，但似乎仍在痛苦抉择，他迟疑着摸了摸自己满身精浊的赤裸躯体，痛苦的摇头：“但我觉得不快活。”

“……你明明就快活。”巫昃掐住他胳膊蛮横的进入，揪着陆泽长发逼迫他看二人交合处，又刻意顶触那敏感点，逼的陆泽溢出声难耐的低哼。

“为什么要拒绝情欲，这是任何有灵之物生来就有的本能。”

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，牵动着陆泽的神魂。

“你不是想成人吗？每个兽都希望自己能变成人，但你为什么要拒绝呢？”

一字一句，刺得陆泽发疼，却又不知道哪里发疼。

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，白璟早晚会受你误导会彻底堕魔，到时候会被正道人士赶尽杀绝，他灵根低劣又无人庇护，指不定会形神俱灭。”

“可怜他一生孤苦呀，你这师父还不心疼他。”

陆泽眼中赤色愈发如火，周身也开始漫起黑雾，他显然已经动摇。

“我……我心疼他的，我心疼他。”他好像听懂了，抬手抓住巫昃，坚定道。

“有我疼他，我要快活，不会……不会影响到他。”

“我会高高兴兴的。”

“……一直高高兴兴的。”

巫昃适时退出识海，只见清灵的白鹿此刻赤身裸体，鹤发沾满精浊黏糊贴在脊背，宽肩窄腰好派风流姿态，唯肚脐上覆有红焰纹路，象征欲火。平白为这仙——不，应该是说这个长得似仙的魅魔——增添了几分妖异。

“玉竹君，”他亲手为陆泽穿上纹竹蓝衫，一派儒雅姿态，“往后你就是魔界的玉竹君。”

陆泽缓缓睁开眼，略略一动颈子，周身水火尽退，唯有终年略带欲粉的身体。

他只有一个念头。

师父疼你。